孕期撞上乳腺癌，隐秘又棘手

, g5 s; e, ^* R" C2 p* E, s5 A$ N5 `" T作者：小车

! S0 F! ?( I# C7 ?2021年，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（IARC）发布了最新的癌症数据。其中乳腺癌新增人数达到226万人，首次超过肺癌数量（221万），成为名副其实的“全球第一大癌症”。
% P; y4 n/ N! [' A) ]6 W3 [3 Y2 C; }1 _7 C( a
中国作为人口大国包揽了其中的19%——这意味着地球上每5个人得乳腺癌就有一位生活在中国。自90年代以来，我国乳腺癌发病率以二倍全球速度的增长。

而在老龄化、二三孩政策的社会背景下，「孕期乳腺癌」成为乳腺癌诊治的新热点。
3 h1 \) F3 [6 G0 U" ^
1 W, A0 Z; l% X; P% E4 M* D

孕期会得乳腺癌吗？

孕期也会得乳腺癌吗？答案是肯定的。

6 ]( C) P3 Z4 ~5 ^+ ^妊娠期乳腺癌是指妊娠期间或者产后一年内确诊的原发性乳腺癌。

根据美国统计数据，每3000位孕妇中就有一位患有乳腺癌。在30岁以下患者中，妊娠期乳腺癌占到10%~20%。

妊娠期乳腺癌本属于低概率事件，但它的发病率逐渐提高。
1 I2 ^3 ]3 F6 B0 a8 r9 L

: S( A) B/ d( T. K0 J7 [6 H一方面，乳腺癌总体发病率的提升拉动了妊娠期乳腺癌的发生概率。

另一方面，延迟生育、老龄化等现象，使得孕妇年龄也在推迟。年龄变大是乳腺癌风险提升的最重要因素。即使同年出生，月份较大的女性乳腺癌发生概率也会明显偏高。
8 D$ J- ~! z  R
  m) k  h8 G7 H5 f+ w& e0 U& N

妊娠期乳腺癌的两大难点

0 [3 Q: L3 T% L8 T$ s隐秘性——难筛查
# W: o, S( f! \5 A8 o; a
9 t0 ~$ _# o' k3 V: m乳腺癌前期反应本来就不大，而孕妇得了乳腺癌更是“难上加难”。
$ q6 Z& R# ^" G8 o4 |
首先孕妇的乳房更饱满，即使出现肿块也很难摸到。其次腺体增厚，乳房内部变得更致密，那么乳腺钼靶也不一定能检查出来。
" W9 C8 x+ A& `: `- |
而孕妇体检时会避开X光等辐射项目，也就错过了检查出乳腺癌的机会。

因此孕妇往往是在中晚期才发现自己得了乳腺癌——这也是妊娠期乳腺癌预后效果较差的根本原因。

棘手性——难治疗
& x, d. \6 [3 i& r5 r8 G3 G
1 }' e* R$ t+ _( C身为母体的患者，除了自身生存，还需要分拨身体的大半能量给胎儿。而胎儿又极易受到药物、辐射的影响，稍有不慎便无法安全出生。因此妊娠期乳腺癌的治疗，是对两个生命的双重考验。

常见的靶向药物如“曲妥珠单抗”，会引起羊水过少，导致胎儿肺发育不完全、骨骼异常甚至死亡。“他莫昔芬”等内分泌药物也是孕妇禁用的，因为性激素的变化会影响胎儿的发育，引起流产。

( b, x% C) u; G" ]. d考虑到患者情况的特殊，很多常用的治疗手段都要放弃。

8 y+ C5 U& ^4 g

妊娠期乳腺癌的治疗方案

& z& r. X3 j- {* |. e妊娠期乳腺癌的治疗计划根据孕期、癌症分期有所差异，一般秉承“手术＞化疗＞放疗”的治疗原则。
3 L& K- g. l5 v" q0 t/ W
: u$ _4 c1 _( Q9 a5 U手术

在中国，妊娠期乳腺癌患者一般采取乳房切除手术，尽量避免放化疗。
% W# D. s" |# N6 x* \$ M! I$ ~( _
绝大部分研究证明，妊娠的任何时间（即使胎儿未满3个月）都可以使用手术、麻醉治疗，并不会增加胎儿畸形危险。但保险起见，多数医生都会建议患者妊娠12周后手术。

2 Q3 c5 h5 k3 X( Y& ~; @如果到了癌症晚期，单纯的手术已无法遏制肿瘤的扩散，还是要加上化疗或放疗。在保胎的前提下，药物剂量、时间都需要严格控制。
6 [5 O9 }/ c6 {

化疗
6 F7 @- o8 H8 x4 D- W2 A: G
, j. p. R- q4 U0 U化疗药物会损伤正常的组织细胞，透过胎盘影响胎儿的发育。大多数化疗药物都被FDA（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，全球药物审查最严格的机构之一）列为D类妊娠药物。

1 X7 y( G1 v" A  K: T# }1 I注：D类药物指有明确证据证明对人类胎儿有危害性，但尽管如此，孕妇用药后绝对有益。例如用该药物挽救孕妇的生命、治疗其他安全药物无效的严重疾病。

但是随着化疗药物安全指数的提升，患者可以在妊娠中后期（14周及以后）进行辅助性化疗，采用蒽环类药物。

根据相关数据，妊娠前期化疗，胎儿畸形率最高可达19%。而在中后期化疗，胎儿畸形率降低至1.3%。2001年Aviles的一项研究对84名儿童进行了追访。这群儿童的母亲均在妊娠中后期接受化疗，但是在妊娠结束后的18年里，孩子并未发生癌症、畸形或其他慢性病。

0 W1 b% ^; Q( i4 b' V: g/ T$ W5 H放疗（尽量避免）

& D3 k- e& U5 n3 @8 T' p  N放疗的放射线会通过母体组织以内散射的形式到达胎儿体内，很可能导致胚胎畸形、早产以至死亡，因此整个妊娠期都不推荐放疗。
" U! M) W" }* K" ^, Z! U
/ s5 J1 [& [- J; [! F. j

该不该终止妊娠？

3 M! L2 m, ^7 e7 q1 L大人得不到最好的治疗，孩子也很可能受伤，该不该终止妊娠？这不仅是个医学问题，更是个伦理问题，但归根结底取决于母亲的个人选择。

- V6 D  P6 z( z* M0 U一方面，母亲可能为了孩子耽误治疗进程，治疗本身也会增加胎儿的生命危险；
  z# {. r4 o' h" A+ b4 w2 b
  `8 d3 f, k- u; s另一方面选择妊娠就是选择生命，多数母亲不会轻易放弃这份责任。而且并没有证据显示终止妊娠就能改善预后效果。

* ?7 y% X* I; j3 [只有特殊情况下医生才建议这么做——孕早期或肿瘤情况相当恶劣。此时等妊娠中后期或妊娠后再治疗，很可能来不及了。

妊娠期乳腺癌预后效果普遍差，主要原因在于查出来时已是晚期。但它毕竟是小概率事件，准妈妈们不必过于担忧。
1 f2 T' Q/ a0 i/ |' W$ C3 X# d
孕妇在日常体检时可以增加较安全的乳腺超声项目，早排查早治疗，让两个生命同时获益。

( a% |$ ]! \3 b

参考文献

[1] Cardonick E, Dougherty R, Grana G, et al. Breast cancer during pregnancy: maternal and fetal outcomes[J]. Cancer J, 2010, 16(1): 76-82.
/ r9 [3 N" ^' d! Y9 y: ?5 @7 F
( x2 d" |. x' c* N' F6 D& Z[2] Duncan PG, Pope WD, Cohen MM, et al. Fetal risk of anesthesia and surgery during pregnancy[J]. Anesthesiology, 1986, 64(6): 790-794.

5 P9 t* a9 V! z; |[3] Kal HB, Struikmans H. Breast carcinoma during pregnancy. International recommendations from an expert meeting[J]. Cancer, 2006, 107(4): 882-883.

; [  |% ~. Z' ?[4] Doll DC, Ringenberg QS, Yarbro JW. Antineoplastic agents and pregnancy[J]. Semin Oncol, 1989, 16(5): 337-346.

[5] Aviles A, Neri N. Hematological malignancies and pregnancy: a final report of 84 children who received cmotherapy in utero[J]. Clin Lymphoma, 2001, 2(3): 173-177

[5]王一澎,陈国际.妊娠与乳腺癌的相关研究进展[J].癌症进展,2014,12(05):416-423+433.
( b3 U& o1 ?9 c2 a0 `9 H# Z* w% Z